起司君的日常

【芥敦】没眉毛的村长儿子芥川（二）

炒冷饭作品续，山村生活这章就算大致完了。

＃沙雕风，注意避雷

＃私设众多，非原作世界观

＃有太中成分

＃敦第一视角

＃现代paro

　　“我、我也没有，哈哈。”

　　我尴尬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，想必芥川也被我搞的相当难受。我只得没头没脑的回了他一句。

　　接着便是一段长久的沉默，我紧紧的握着那包糖，感觉着他在我手心里慢慢吸收热量而变软，直到捏起来像我娘和面时的软硬，我才发觉已经过了很久了。

　　我慢慢的抬头，直视着芥川在夕阳下流光溢彩的眸子。

　　“……我想读书。”

　　我兀的开口。拿出篮子里的猪油饼子放在桌上，将糖放在里面再仔细的盖好帘布。

　　“可是我娘不许我读书。”

　　今天肯定要挨骂了，太阳已经西斜，我还未归家，我娘的骂声仿佛已经透过山坡传来——

　　但是……

　　“你能教我读书吗？”

　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过分的请求，我只知道芥川他们家是全村最有文化的，我想要他帮我读书，帮我离开这个小山村。

　　我想成为能和他比肩的人。

　　这个想法太过强烈，它在我脑子里才转了两转就哒的跑了出来，等我想后悔已经迟了。

　　读书，这么奢侈的事情。芥川直勾勾的看着我，仿佛从深处在打量我的灵魂。

　　“可以。”

　　像是风撩起我的头发，芥川的话轻轻的落在我的心里。

　　

　　

　   我记不得怎样走出芥川家的门，只记得风呼呼的刮在我的脸上，仿佛脚下生风，兴奋混杂着嘴里奶糖的甜，我冲回了家里。“娘！娘！你在不在！你听见了没！”

　　“哎呦听到了，倒霉孩子别那么大声，吓一跳晓不晓得……”

　　我兴冲冲的跑到厨房，耐心的向我娘解释着不花钱读书的门路。

 　  她瞪大了眼睛，像是没听懂我的话：“啥？村长家儿子愿意教你读书？啥也不用干就教你？”

　　“是啊娘！还有这奶糖，”我不敢独享，赶紧从猪油篮子里掏出包装精美的糖递到我娘手上。

　　“是芥川给我的，娘你看，整整一大包呢！”

　　“今天村长不在家，芥川说他们家好多这种糖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我娘沉默了一会儿，顺手抄起旁边的擀面杖。

　　“你个败家玩意儿，要人糖，啊，我让你再要！”

　　噼里啪啦几大棍子下来，我疼的嗷嗷叫，下意识的往外跑。

　　“给我站住！赔钱货，读什么书！地里麦子你割了吗就会想这没用的！”

　　我跑的极快，我娘也不甘落后，提着那擀面杖直直的追我，嘴里还一直叫我站住。

　　谁站住谁是傻子呀，我心想我娘说这没用的话，跑的更快了。我是村里跑的最快的飞毛腿，我娘根本追不上我，几分钟之后她就不见了身影，只能听到她骂骂咧咧的跟在后面。

　　哎，我娘怎么回事，不花钱读书还不好吗。

　　由于理解不了我娘的做法，再加上屁股非一般的疼痛，我跑到村里最大的槐树下面，未加思考就爬了上去。

　　“这不是敦吗，你也终于理解上吊的美好了吗？”隔壁太宰先生在树下乘凉，抬起头慢悠悠的问我。

　　“不是！”我急匆匆回了一句，寻找着可以坐下还不会硌着屁股的枝丫。

　　我就这么在树上待着，任凭我娘在下面跺脚开骂，我就是不下去。直到她恶狠狠的说今晚别回家吃饭，我才意识到我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。

　　嘿，这下完犊子了。

　　树叶上的露水带着晚风，轻轻吹到我的身上。有点冷，我缩了缩脖子，开始想白天芥川的样子。

　　他的头发总是异常的柔顺，在阳光下不会闪着油光，而且梳理的也很整齐，耳边垂下的发在他偏头的时候总会柔柔的抖动。芥川总是穿着干净的黑外套，想必他肯定不用下地干活，不用去掰玉米棒子，更不用三伏天去割麦子。

　　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。我越发这么想，越觉得别扭，心里仿佛总有个疙瘩。直到太宰先生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
　　“敦，既然不是品鉴上吊的快乐就下来吧。”

　　我从茂密的树叶下看了看，我娘早就不见了，树底下只有太宰先生笑眯眯的看着我。

　　我跳下树，拍拍身上的土，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
　　“太宰先生，我走啦，您也快回家吧。”

　　太宰先生也是文化人，无奈年轻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，只想着如何无痛自杀，天天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看着一本红皮书。

　　住在他隔壁的中原叔听说年轻时和太宰先生是搭档，只知道两人一起求学工作过一段时间，却不知道他俩后来为什么每天针锋相对，几乎天天拌嘴。

　　“决定了的事就要坚持下去。”

　　我都走出十米开外了，太宰先生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，也不等我回他就转头离开。

　　我顾不上细想，扭头向家走。芥川家有那么多猪，想必现在就在吃吧？我慢慢的走着，开始胡思乱想。他愿意教我读书还送糖给我，到底为什么呢。我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连环画本里，里头的少爷和女佣若是有一段情，大约也是这么开头的。

　　我的脸突然开始发烫，情不自禁的，我开始往下想。村里的男孩儿们，名字大多粗俗，俗称贱名好养活，难的我娘求得村长取名，才得了个敦这么文艺的名字。别人家的男孩儿，大多都是些什么五郎三郎之类的，跟文艺一点儿不沾边。

　　这么想来，我凭着这么个名字，也算是稍稍和芥川门当户对了些。

　　我若是个女孩儿，嫁给他也是不错的。

　　这么想着，我推开了家门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丰收的季节到了，我娘平时管不住我往芥川家跑，但现在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乱跑的。

　　“地里忙的很，别让我看见你瞎跑，小心腿给你打断。”

　　我娘也算是村里出名的泼妇，我平时也是很怵她的，只能乖乖下地干活。我不止一次对着她年轻时候的照片问过我爹，说这真的不是其他女人的照片吗。这种贵族大小姐的范儿，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娘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。

　　农忙的季节过了，眨眼就是冬天。年越近我娘越高兴，她整天扯着我爹算那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存款，然后梦想着啥会儿能绞个镯子。

　　“银的也成，娘是真想要一个啊。”

　　我娘对镯子的渴望是众人皆知的，隔壁的花子阿姨总拿住她这点不放，炫耀着她男人给她带回的镯子。

　　我想，等我读书了，走出这山村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娘绞上一对金镯子，上面还要刻上她的名字和爹的名字。

　　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先读书。

　　寒冬料峭，我每天裹着厚重的棉衣去村长家，和芥川一同看书。他是个好老师，耐心教我，虽说有时嫌弃我笨，但总归是认认真真一点一点教我。

　　“你倒也不算太笨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，脸上带着罕见的柔和表情，眼睛里倒映着五彩的光。

　　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，朝他嘿嘿一笑。或许我真的不笨吧，毕竟他教给我的东西，一字不差的，我全部学会了。

　　冬日的阳光透过村长家的玻璃窗户，静静的投在书本上。芥川在一旁写一些我现在还不懂的玩意儿，他写字的时候，腰背挺的极直，握笔的姿势也极为好看，白皙修长的指头触碰着笔头，着实是一番风景。我忍不住看了看我握笔的手，因为常年的粗活而变得粗糙红肿的指头，别说修长了，和白也不沾边。

　　我有点羡慕的注视着芥川的手，可能目光太过热烈，芥川停了下来，将他手里那只笔递给我。

　　“你想要这只笔？”

　　什么嘛。他只当是我喜欢他手里的笔，却料不到我只是羡慕他那双漂亮的手。不过那笔确实好看，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，金色的笔尖浸着墨汁。

　　“是呀。”心口不一，我用我的那只笔换了他的那只，仿佛还带着芥川温热的体温，我紧紧的攥住它。

　　“你的这只比较好看。”

未完。